视频
网红黑料瓜
巨乳姨妈
人妻熟女
强奸乱伦
欧美精品
萝莉少女
口交颜射
日本精品
国产情色
素人自拍
欺辱凌辱
多人群交
野外车震
学生诱惑
过膝袜
女同性恋
男同性恋
SM调教
抖阴视频
AI换脸
翹臀美尻
贫乳小奶
极品媚黑
人妖扶她
韩国御姐
素人搭讪
国产乱伦
绿帽淫妻
麻豆传媒
杏吧传媒
兔子先生
天美传媒
SA国际传媒
性世界
扣扣传媒
果冻传媒
星空无限
精东影业
葫芦影业
蜜桃传媒
起点传媒
怀旧AV
JIVD
空姐模特
职场模特
国模私拍
福利姬
国产名人
小鸟酱专题
中文字幕
日本有码
日本无码
AV解说
cosplay淫圈
黑丝诱惑
SWAG
偷拍自拍
激情动漫
网红主播
91探花
三级伦理
VR影院
国产传媒
素人搭讪
日本写真
网友自拍
露出激情
街拍偷拍
丝袜美腿
里番漫画
欧美风情
都市激情
校园情事
人妻纵情
风俗伦理
另类小说
武侠古典
长篇连载
[武侠]在妓院里出生的男人(全本)-15
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4-12-20 06:45:04
第五集 水晶传奇 第二章 太湖纪事
“闻有太湖名,十年未曾识”。识得又如何呢?对于才子佳人所喜欢的太湖,颜罗王几乎是没有感觉的,才子佳人这等闲人喜欢的那一套,他颜罗王完全不感兴趣,然而他今日也到达了太湖,带着他的三娘。
来到苏州有三个月了,颜罗王一直与他的三娘在路照照那小院宅里,可是前两天他算了算手里的钱,竟发觉都用得差不多了,他没把这事给红珠说,只是计划着今日的行程。他想在自己还有一些经费的时候,带着他的三娘好好的玩几天,然后他就要找工作了。
路照照那家伙太缺德了,他给颜罗王的钱,根本不靠修理他的宅子,还得添上颜罗王在扬州所积蓄的小钱,把个宅院弄得像人住的地方之后,颜罗王所剩的钱就少之又少了。
然而,即使没有了钱,他也得带三娘出来散散心的。
最没有钱的日子,他颜罗王也活过来了,他就不信,在这种光景,不能带他的三娘来太湖走走?他听说太湖好,他就过来了,红珠似乎很开心,颜罗王也就跟着开心,其实对于眼前的太湖风景,他根本没看见,他只看见他三娘那发自真心的笑容。
为这笑容,颜罗王期待了多久呢?在四姐失踪后,他的三娘多少年没有这种笑容了呢?能够令三娘恢复娇美清澈的笑容,是他颜罗王最骄傲的事情了。
太湖再美,美不过他三娘的一双带笑的眼睛。
行走了半日,红珠有些累,颜罗王就说,三娘,我背你。
红珠笑说,不用了罗王,三娘还能走这路,别把三娘想得太无用,三娘可是把你养大了的哦。
颜罗王笑笑——在红珠面前,他的笑,也来得真。但是,人们很难分辩,他那脸上的笑,什么时候是虚假的,什么时候是真实的,只是红珠明白,颜罗王在她面前的笑容,都是出自真心的。
其实红珠的笑,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颜罗王,他在扬州是怎么生活的,红珠不是很了解,只是自从经历了扬州之难,他似乎比以前更压抑了,在对人的态度上也是几乎不留一点情面的,就好像宅院附近的人要和他们搭讪,颜罗王一概不理,也不管那人是善良的老婆婆还是天真的小孩子,他颜罗王就是谁也不理睬,眼中只有她这个三娘。
红珠想,在扬州的颜罗王,至少还是有一点开朗的,她很想,让颜罗王再变回以前那个天真的小男孩的性格,因为他毕竟还生活在这人间,如此的冷酷无情是很难过得开心的,红珠要颜罗王开心一些,只是红珠自己也觉得这种想法过于简单和天真了。
颜罗王,或许永远也回不到红珠记忆里的光景。
颜罗王扶着红珠慢走,此时他的色心又起,红珠转脸看到他那双变得有点坏的眼睛,她嗔道:“罗王,你又来了!”
自从路照照救活颜罗王之后,红珠便正式把“玉儿”的称呼改成“罗王”了。
颜罗王尴尬地道:“对不起三娘,这路照照救活了我之后,我就控制不了自己,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而且你、你是我三娘,我、我是用了最大的努力去忍耐那种冲动的。”
红珠的脸倏地红了,叹道:“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要对三娘怎么样,三娘都不会怪你,哪怕被世人骂三娘为最淫乱的女人,三娘也会满足你的。三娘还有什么可以保留的呢?你为三娘那般,三娘不后悔把你奶大,也不后悔成为你的娘,哪怕成为自己奶大的儿子的情人,三娘也不在乎世人的眼光的。三娘,只是个女人哩!可你别在这里弄三娘,三娘会害羞的。”
仿似是责骂,又仿似是嗔痴。
“三娘,你放心吧,我忍到流鼻血也不会的,要不,我待会悄悄跑去看看这湖边有没有女性,我放纵一两下就会平息了,路照照传我的是什么烂功法啊,见到女人就起色心的烂东西,怪不得叫什么灵色教了,真是又灵又色的,妈的,害我这处男被人家当成色狼!”
红珠会心一笑,她很喜欢颜罗王这般说话的语气,至少证明此刻的颜罗王还有一点孩子气,不像他拿着斧头劈人的时候冷血得像魔鬼。
她娇嗔道:“我不准。”
呵呵,呵呵,颜罗王又笑了,扶着红珠继续走,那手儿却无意地捏了捏红珠的乳房——那是他曾经无数次吸吮和攀抓过的。
红珠也不介意颜罗王这轻微的动作,再过分的她也从颜罗王那里得到过,而且,被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的手悄悄地抚摸着自己的乳房,在舒服的同时,升起更多的感觉,那种亲切的、带着骄傲的、同样也带着亲情的、很浓的热流传遍她的全身,几乎让她当场酥软的。
湖岸道上的人是稀少的,在这将入冬的落叶的铺陈下,温和的阳光洒落,颜罗王和红珠的附近不见其他人影。
两人相扶而走,颜罗王背上背着他那把劈柴的斧头,他必须背着的,因为有了斧头在手,他就有了信心。这信心,也许是劈柴劈出来的,可他就是要用这劈柴的斧头保护他的三娘。
远远的,似乎有人迎面而来,而且不止一个人,颜罗王终于看清,大概有七八个人从对面过来,而且抬着轿子,那轿子豪华之极,应是大富人家的小姐所坐之轿。偏偏颜罗王所走的道比较偏僻,道路也就不宽敞,两下走近,颜罗王看清领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清瘦老者,老者背后是四人扛的轿子,轿子后两旁是两个带刀彪汉。
“让开!”老者走近,朝颜罗王喝喊。
颜罗王和红珠走在路中间,刚好挡住他们的前进,虽然此道不宽敞,但他们若要偏开走,仍然是可以的,可是,看情景,此群人像是那种去到哪里都是一路直前的富霸。
颜罗王瞄了一眼老者,道:“老人家,你活了大半辈子,不懂得礼貌吗?是否要小子教你?”
老者一愣,继而脸呈怒色,喝道:“小子,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颜罗王俯首在红珠耳边低语道:“三娘,你站我背后,好吗?”
红珠紧张地道:“罗王,别惹事,我们还是让他们过去吧。”
颜罗王道:“我也想让路给他们的,可是他们的话叫我不敢让。我陪三娘出来散心,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不想招惹,只是,我颜罗王可以没有尊严,可以让别人呼来唤去的,但是——却不能把我娘的尊严也丢掉,不能叫娘平白无故地被人呼来唤去。”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冷冷的语言,却脸带着笑容,红珠欲再劝他,可终是开不了口,默默地离开颜罗王的臂弯,站在颜罗王的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觉他又高了一些,近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大身影此时笔直地立在路中央,他反手回来抽出缚在背上的斧头,朝老者道:“如果你们不让开,我就把轿子劈成两半,从而开出一条通往前面的路。”
老者看着面前的颜罗王,竟发觉这个青年说着冷然的话同时,他的脸是笑着的。
“你觉得你的斧头有多锋利?”老者挑衅道。
“世上最锋利的劈柴斧——你的轿子,不过也就是一些木框罢了!”
“黑小子,我劝你收起你的斧头,这是出自我一片真心的语言。如果你硬是不听,老朽也没有办法了。”老者的语气轻了许多。
“三娘,你退远一点好吗?”颜罗王回首恳求红珠,红珠双眼中含着泪一步步往后退,颜罗王见红珠退远,他才转过首来面对着老者,然后提着斧头向站在轿子前的老者走过去,老者无奈地道:“黑小子,你真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执意如此,莫怪老朽了。”
“随你说!”颜罗王笑着跳步向前,走到老者面前,斧头在瞬间抡起来,半空中折转方向朝老者的面门挥砍而落,老者双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的右手之拳已经上提前击,“蓬—铛”,拳头轰打在斧锋,斧头在刹那间被拳头击碎,颜罗王虎口剧痛,在那瞬间握不住斧柄,整个人也被拳头的力量轰飞倒退,身在半空中之时,忽感一股轻柔的力量托着自己,使得自己的身体没有直接撞中红珠,而是倒落在红珠的脚下,红珠慌忙跪下来抱着颜罗王哭泣,此时,老者回头对轿中人道:“小姐!”
轿子中没有声息,全场只听到红珠的哭声,那轿的左侧窗帘突然伸出一只洁白无瑕的玉手,老者看见,低叹一声,看了看前面的两母子,沉喝道:“小姐有令,偏道而行。”
老者领前,经过颜罗王身旁,叹道:“你要尊严,就必须具有绝对的力量,以后不要做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言罢,老者率先过去,轿子也从颜罗王的左旁过去了,颜罗王看也没有看一眼,他的眼睛有些呆泄,红珠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她哭得厉害,用她的袖子擦颜罗王嘴上的血,可那血似乎总难擦得干净,不停地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玉儿,你不要吓三娘啊,你怎么样了?”红珠在这种时候,又喊起了颜罗王的小名,颜罗王听到红珠的唤他小名,他的呆愣的眼睛转了转,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喘息道:“三、三娘,我还好,只是胸,很痛。”
红珠哭道:“都是三娘害了你,每次都是因为三娘你才这样的,其实给他们让一下路,我们又没有损失什么,你、你——三娘也不能怪你,是三娘对不起你。”
颜罗王吃力地举起手,擦拭红珠的眼泪,忍痛笑道:“三娘莫哭,玉儿没事,这点小痛对玉儿来说不算什么,那每月发作一次的狂乱比这要痛苦十倍,可、可是,三娘,我现在站、站不起来,你能扶我一下吗?我们继续往前走好了。”
红珠把颜罗王扶起来,道:“玉儿,三娘不想走了,回头吧,三娘想休息一会,找个客栈,三娘困了。”
颜罗王想了想,道:“也好,走了半天,也该让三娘休息了。”
第五集 水晶传奇 第三章 非关英雄
颜罗王和红珠走得很慢,颜罗王伤得不轻,走起路来比往常慢了好几倍,红珠扶持着他,两母子走到日落,还是不见有何客栈,却见了前方山上有一座寺庙,颜罗王和红珠看看天色不早,就往山上爬攀,好不容易爬上山顶的寺庙前,惊见庙前的那扛轿子就是今日遇见的,红珠急忙道:“罗王,我们找别的地方吧。”
颜罗王道:“三娘,不了,你很累,就在这里休息吧,这看来不是和尚的庙,是尼姑的庵。”他看见一中年尼姑从寺庙里出来,便和红珠过去,向尼姑问道:“请问师太,我们可以在这里借庙一晚吗?我娘她走累了,这天色又晚下来,一时不能回去。”
尼姑看看颜罗王,又看看红珠,道:“你们和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主持师姐。”
中年尼姑把两母子带进入,见了主持师太,主持说今日香客不多,正好有客房空着。这客房在寺庙后面,是方便一些香客住宿的,分男女两个小院落,东为南客住的,西为女客宿。
吃过斋饭,红珠进入西后院,颜罗王也跟着走入了东院的宿房,他在房里躺了一会,不能入眠,便披衣起身,走出房间,看其他房的灯都灭了,估计今日碰到的那群人也都睡了。
出了小院,风长明来到山巅,望着远天星遥,想起今日之事,心中失落。
山风见寒,入冬冷寂。
由脚下悬崖翻吹而起的风,砍打着他的衣衫,那风强劲,几乎要把悬崖上的颜罗王吹倒,可是颜罗王仍然坚挺地屹立在崖之巅。
他是绝不能够倒下去的,他的命,是由许多人的命成就的,那些死去的亲人们,都希望他能够活下去,也许他在以前活着没有目标,只是他现在有了,他必须照顾三娘,像他曾在娘怀里吮奶时发誓的长大后就要照顾三娘,他还要找到失散的四姐。
逝去的人,无法找回,仍然活着的,终有一天能够相遇的,那时,至少让半个家,也团聚罢。
他不愿负二娘的养育,亦不愿负萧娘的疼爱和教导,能够活着的时候,就一定要活!
像山一般的不倒,像山一般的可靠。让地底下的人,能够看见他在太阳下延伸的身影,让三娘,放心地靠着他——男人应当有山一般坚实的胸膛、山一般不倒的灵魂。
身后传来一些轻响,颜罗王转头,模糊中似乎一少女向他奔来,他当没看见,掉转头看远方,少女跑近,颜罗王竟然听不到她的喘息,她瞄了一眼颜罗王,就朝颜罗王的脚下的山崖攀爬下去,此时颜罗王又听到背后一片嘈杂,两条人影向他奔来,他低头看了看已经爬在悬崖峭壁攀抓着崖壁上的蔓藤少女,不发一言。
那两道黑影很快就到达颜罗王的身后,他们认出颜罗王,问道:“黑小子,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朝这里过去。”
颜罗王听出声音就是今日的老者,他没有转身,也不答言,老者怒道:“你到底有没有看见?”
颜罗王淡然道:“如果我说我看见了呢?”
攀抓在悬崖壁的少女心中一阵紧张,但她却控制着体内的气息,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悬崖上的老者发觉。
“告诉我往哪个方向去了!”老者命令道。
颜罗王转身,黑夜里,老者也看不清楚颜罗王脸上的表情,但他知道颜罗王仍然是笑着的,他道:“哪个方向?”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看见。”
“你——”老者几乎被颜罗王气得想宰了颜罗王,可是他似乎有很急的事情,转身就朝同伴道:“走,到别的地方找找。”
老者刚要动作,颜罗王又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老者道:“虽然你这黑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更没什么本事,但我看得出你不是个说谎的人。”
“哦?可惜你不是看相的——”
老者急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颜罗王笑道:“我是说,如果你是看相的,你一定——”
“不和你小子废话!”老者打断颜罗王的话,转身就隐入夜色里,颜罗王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忽然道:“你一定是最烂的看相佬。”
颜罗王转身,看看远方,好一会,不见悬崖壁有动静,他低头看了看,道:“你可以上来了。”
“蛇。”少女的口中颤抖地咬出一个字,颜罗王蹲下来,依稀察觉到少女的背颈处有一道拇指粗的物体,他说了声“别动”,便整个人趴在悬崖上,伸手下去抓那“蛇”,入手方知只是一根蔓藤,而这少女竟然被这蔓藤吓得一动不敢动,颜罗王拿开蔓藤,道:“不是蛇,你上来吧。”
“我、我没有力气了,我好怕蛇的。”少女娇喘息道。
颜罗王道:“都说了不是蛇。”
“可我刚才以为是蛇,我现在全身都发软了。”
颜罗王无奈,又伸手下去,抓住她的左手,少女被颜罗王这一抓,全身一颤,右手松开,整个人要往下掉,幸好有颜罗王抓住她的左手,颜罗王也被她的一扯之力,几乎要随她掉下去。
他道:“你有毛病啊?差点害我陪葬。”
颜罗王粗鲁地把少女提拉上来,少女坐在悬崖上喘息,听声息有点哽咽的味道,似乎所受的惊吓不小,颜罗王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偏走两步,离少女一旁,坐了下来,喘了一口气,刚才少女突然松开抓住蔓藤的手,几乎把他扯拉下去,他也惊了一刹。
少女此时道:“谢谢英雄救小女子。”
颜罗王转眼瞄瞄她,他看不清楚她的脸,也看不清她的衣饰,他道:“我不是英雄,也不是真心救你,只是我讨厌那个老头,所以要骗骗他,他却以为我不会骗人,实在是可笑的老家伙,米吃得太多了,人也笨。”
少女愣了一会,道:“不管是不是真心,刚才你从悬崖壁把我拉上来了。”
颜罗王淡淡地道:“只是不愿意看到有人从我脚下掉下去罢了。”
“你、你这家伙真奇怪。”
“大小姐你也该回去了。”
少女叫喊起来,“我不是大小姐!”
颜罗王突然跳了起来,往回直奔,奔了五十多步,忽然在山巅上乱跳乱喊,那喊叫声凄痛传山野,少女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好好的突然像疯子般的跳和叫?那叫喊声可真痛苦哩,她走近颜罗王,却看不清楚颜罗王的脸,不知颜罗王到底如何了。
不久,从寺庙里移动几道亮光,是向颜罗王这里过来的,少女急忙躲到山石背,来人走近,是两个尼姑和红珠,尼姑看见蹦跳不止的颜罗王,都惊得呆了,红珠却早已经见惯,幽叹一声,对两个尼姑道:“两位师太,你们回去吧,我这儿子又发作了,过一会就会好的,不好意思,吵到你们的清静了。”
两个尼姑提着灯笼离去,山巅又恢复黑暗,少女从石背转出来,朝红珠招招手,黑夜里红珠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似乎向自己招手,便摸黑走了过去,她走近,少女便道:“他是你儿子吗?”
红珠听到少女的声音,暗自放心,道:“是我儿子。”
“他怎么这样?”少女坐了下来,红珠也跟着坐下来,两女看着前面狂舞的颜罗王,听着他那痛苦的喊叫,少女又道:“他好像是疯了?”
红珠叹道:“和疯了没两样,可是比疯了要痛苦许多,这种情形,听说要两年之后才结束,两年之内,每月都会发疯一次的。”
“为什么?”少女问道。
“不好说。”红珠不想说,毕竟她和少女还谈不上相识,更谈不上信任。
少女忽然转移话题道:“那些扛轿的人都离开了吗?”
红珠道:“他们好像在找他们的小姐,轿子还在那门前,只是他们都出外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嗯。”少女轻应。
红珠蓦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是他们的小姐?”
“不!我才不是。他们是坏人,我不喜欢他们家的公子,却逼着我嫁给他家公子,怕我逃走,什么时候都守着我,就连入睡时,也叫两个小尼姑陪我睡在一起。我趁她们睡着了,便悄悄地逃了出来,后来追到这里,你那儿子救了我。”
少女解释,红珠从她的话中,知道她就是今日轿中的“小姐”,如今一听,原来是个可怜的女孩儿。
“我那儿子,他好像不是随便救陌生人的那种人!”红珠对这点很怀疑,这段时日以来,颜罗王对别人不信任也不与任何人交往的情况看来,颜罗王绝不是那种随便救人的好人,而且,他在扬州时跟着刘贤达作威作福,把以前流浪时所受的欺辱都发泄在扬州百姓的身上,也养成一点爱仗势欺人的性格。就这些来说,让颜罗王去救一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是没有多少可能的。
少女气道:“他也不是真心要救我的,只是碰巧救了我而已,所以我说你这个儿子很奇怪。”
红珠叹道:“是这样的,他的确是个很奇怪的人,可我一点也不会怪他,他的被撕碎的生活,养成他这般的性格,也是在所难免的,可他在一个母亲的心中,永远都是好孩子。”
少女道:“阿姨,我不大明白你说的话耶,什么被撕碎的生活?”
红珠被少女问得眼泪涌动,黑夜里想起颜罗王的过往,她的心就抽痛,悄悄地流出了眼泪,滴落在夜色里。
“我不想说。”红珠有点哽咽。
少女仔细地听听四周,除了颜罗王引起的,没有别的声息,她却对红珠的话起了兴趣,哀求道:“阿姨,你跟我说说嘛,我想弄明白什么是撕碎的生活,等会他们回来就会把我捉走,我一辈子都不会懂哩。”
红珠道:“你不会逃吗?”
少女道:“我能逃到哪里呢?”
红珠感叹:“看来你也是苦命的孩子,和我们都一样的,唉。”
“阿姨,能跟我讲讲什么是撕碎的生活吗?我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可撕碎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的?”
“你真的要听吗?”红珠幽然道,她实在不愿提起往事,连想也不愿去想的,可是和这少女说得有点投机,而面前的颜罗王还是要疯癫一阵才平息的,暗夜里无人,忽然想对人说说颜罗王,因为这个孩子的一切,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人谈谈,或许会让自己感到一些心慰,颜罗王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虽然痛苦,却为颜罗王感到骄傲。
“嗯,想听。”少女的声音很甜,却说得很真诚。
“好吧,我就和你说说,但是,以后你莫跟他提起我和你说的事情,因为他是不喜欢的。”红珠道。
“不会的啦,阿姨,我听了就离开,我和他都不会见面的,而且我也不是对他好奇,只是不理解什么是撕碎的生活,好新鲜的词儿,我都没听说过哩。”
唉——。
红珠在自己的一声叹息中,含着眼泪,把颜罗王的过往简略地叙述着,那少女听着听着竟然跟着红珠一起哭泣,红珠说得没有保留,她开始是不想说,一旦说起来就没有保留了,就连她与颜罗王之间复杂的乱伦的感情,她也说了。
她似乎不是在对少女说话,而是在自语,是想把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说给沉睡的山、说给啸动的风、说给狂舞的颜罗王、也说给柔弱的自己。
待她说罢,少女已经在黑夜里哭得像个泪人儿,红珠伸手抚摸她的脸庞,道:“孩子,谢谢你听我说话,还回报我以眼泪,你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善良的好孩子啊,玉儿以前也是个善良的爱哭的孩子的,可是,现在的他,有时就真的像地狱里出来的阎罗王,我有时对着他的时候,也很害怕哩。”
少女哽咽道:“阿姨,我还以为他是个不讲道理、乱嚣张的恶棍哩,刚才又觉得他简直是冷血无情的怪物,可是——想不到,他原来是这么个人,我从来没见过像他那么惨的,也怪不得他总是奇奇怪怪的。”
红珠道:“其实,我不想改变他什么,只是想让他合群些,他现在什么人也不相信,什么人也不想接近,动不动的就拿斧头劈人,我看着都害怕,我住那个地方,邻居想与我们打招呼,他一个都不理,凡是有意或无意进入我们院子的人,他提起斧头就赶人,恶名满邻舍的。”
“他、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家伙!阿姨,他长得好看吗?”少女突然问了。
红珠一愣,道:“有点黑,可是很好看,长得黑点的男人,都很像男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少女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般的人不应该长得好看,但是,蛮高大的,嘻嘻!”她破涕而笑,看了看黑夜里不知在跳何种舞的颜罗王,又道:“阿姨,看他的身影,不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倒像是高大强壮的大人。”
红珠擦去眼泪,瞧着狂乱中的颜罗王,骄傲地道:“他的身高还在长呢,我觉得他将来会更高大的,一定会成为一个真正可靠的汉子,山一般的汉子,永不会倒的。”
岂知,她话刚说完,颜罗王便倒了下去,实在是——有够巧的。
“结束了!”红珠说一句,跑到颜罗王身边,轻声道:“罗王,你还好吧?”
在这有点冷的山风里,颜罗王竟然全身被汗水湿透,他牛喘着道:“三娘,还好,我习惯了,经过这么一下,我今日受的伤倒是全好了。”
颜罗王看见红珠身旁的影子,道:“三娘,她怎么还在这里?”
“嗯,你说她吗?她是在这里。”红珠一时拿不出话来回答颜罗王,只好随口说了。
少女以甜柔的声音道:“我见你跳舞跳得很奇特的,所以留下来看了,可以吗?”
颜罗王道:“现在也看完了,可以离开了吧?”
红珠道:“罗王,你别这样,这女孩很可怜的,你听我说。”她接着把少女的际遇说给颜罗王听,可当她说完后,她竟然发觉颜罗王睡着了,她想起颜罗王这一天也是够累的,且每次这般之后颜罗王都会很快就入睡,她轻声对少女道:“孩子,他睡着了,你也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守着他就行了。”
少女也压低声音道:“阿姨,我不能回去啊,被他们捉住了可怎么办?阿姨,我没地方去了,以后我去你哪里可好?”
红珠看着地上的颜罗王,道:“不行啊,我这儿子不会接受你的,他会拿斧头赶你走的。”
“他已经没有斧头了。”
红珠还有一层担心,道:“即使他愿意,他见到女性就会来乱的,他平常是不会那样的,可是每两三天一次,总对女性轻薄。”
“他不敢对我轻薄!”
红珠摇摇头,少女求道:“阿姨,你就收留我吧,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我才刚到十五岁哩。阿姨,他比我大吧?”
“应该比你大。”
“那我以后叫他哥哥,他就不敢对我轻薄了。”
红珠笑道:“刚才也和你说过了,他连我、也敢的,我可是把他养大的母亲啊!”
“真是,色狼。”少女轻骂。
红珠不置可否,依着晚风撩了撩发丝,幽然道:“我留我家的地址给你,你若是真的无处可去,便来阿姨处吧,阿姨的女儿不在了,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的女儿,阿姨有三个女儿哩,可是,都不在了。”
四滴泪,就悄悄地滴落山皮,热的、凉的,掺合在一起,叫那山风,也带了酸甜苦辣的味道。
第五集 水晶传奇 第四章 水晶精灵
从太湖回来,颜罗王和红珠又回到了路照照的旧宅,其实这旧宅到底路照照以前有没有在这里住过还是一个谜,红珠有时想起那在太湖山巅的少女,她根本没看到少女的脸,那时太暗了,不过少女的声音却是很甜的,在她说了住址后,少女就独自下山去了,留她独自在山上守颜罗王一晚,翌日就起程回归。
回来之后,颜罗王手中没有了斧头,他的心里极不安稳,可他一时又找不到一把斧子,要买的话,他是没钱了。回来的第二天,颜罗王就开始出外找活儿干,可是这世道活儿难找,找了几天仍然没着落。
但周围的一些男性,因知道他开始外出,留红珠一人在家里,就渐渐地在宅院面前转悠。颜罗王每次出去之前,都叫红珠别随便出来,他颜罗王不相信任何人,他的这种观念毕竟总有些是对的。因为附近许多男人都在打红的主意,红珠的娇美是非凡的,这种地方的居民哪得常见红珠这等美妇呢?
颜罗王有时恨不得自己变成女性,就像那些妓女阿姨一般,脱了裤子张开双腿也就能得到一些钱;从他流浪开始,他就已经明白萧娘的那一句“阿姨们为了生活才跟陌生人打架的”,是啊,也许阿姨们不是只为自己,阿姨们还有家人的,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亲人,她们所做的,也都是因为生活。
他以前一个人流浪时,再苦再难,他也能够活过来,只是现在多了一个三娘,他不能让三娘也跟着他受苦,三娘把他奶大,不是为了要她陪他颜罗王受苦的啊,可是,过些天就没米下锅了,他颜罗王拿什么来养活他的三娘呢?
他颜罗王现在是长得壮实了,也不怕辛苦,可这些有什么用呢?别人不雇用他,他空有一付能干活的好身体也不顶事的,只要有人肯让他干活,然后给他一点足够养活三娘的钱,他颜罗王做牛做马也愿意。
他颜罗王受苦受惯了,虽然在扬州时可以说略享了福,可那种寄人之下的小心,做任何事情都依着刘贤达的意思看刘贤达的眼色,他也习惯了别人的眼色,什么尊严呢,现在的他是不具有的,人活着有时必须抛开所谓的尊严,他颜罗王早就把尊严抛弃了,只是不能让身边的人也活得那般的苦,他的三娘是不受过什么苦的,也许罗芙的事情以及后来的二娘和三娘的死是三娘的煎熬,也正因为如此,他颜罗王必须把三娘照顾得好好的——二娘以前就把三娘照顾得很好,二娘不在了,他颜罗王就剩这个亲人,他不想失去唯一的亲人,也不想叫唯一的亲人跟着他受苦。
他颜罗王受多大的苦,背负多大的耻辱,都无所谓,就是不能让把他养育了的这个女人也受苦的。
从妓女的胯间爬出来的他,还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呢?他也许,只在意把他收养了的亲人的命运,或者她们留下来的仇恨。
他连续出去找了五天活儿,竟然也没有找到,当日他回来得很早,却在门口见到有人在踹红珠的门,原来此人是这街巷的一条光棍,三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人模人样的就是不学好,平时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可以说样样精通,但是谁都知道他根本没钱去吃喝嫖赌。
颜罗王二话不说,走入院宅,从篱笆下捡起一根臂粗的木棍,而此时那光棍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到后面的颜罗王,他只想着把门给踹开,然后进入抱着美人儿睡一觉,颜罗王提着木棍走到光棍背后,当即抡起木棍就往光棍的天灵盖尽全力一击,光棍受此重击,当场跌倒,头壳流血,他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几乎晕死过去,抱着头转身看见持棍行凶的颜罗王,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他的手从脑后放下来,看见手上沾满血,眼露凶光,狠性也发,他原也挺高大的,只比颜罗王矮一些,此时清醒,站起来要与颜罗王厮打,揪着颜罗王的手臂,拳头就要冲往颜罗王的脸门,颜罗王左拳击出,他的拳还未碰到颜罗王的脸,颜罗王就一拳把他打倒了,他痛叫连天,颜罗王却不会饶他,踏出一步,抡起木棍就朝他的头和脸砸打下去,他反射性的举起手来挡,发出一阵骨裂声,手骨竟被颜罗王打断了。
痛得他叫爹喊娘的,邻舍都出来观看,也都知道被打的光棍是恶名昭著的烂人,且有些邻居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是当光棍骚扰红珠的时候,他们不敢出来帮忙,此刻在院宅前观看的民众都不过来帮忙,有些妇女和阿婆还拍手叫好,喊着打死光棍儿。
颜罗王尽力地在光棍上敲打几棍,想当初他在刘俯台手下当展昭的时候,办案的东西没学会,仗打人屁股的力量倒是练出来了,可这次却不是打光棍的屁股,他重重地在光棍的额头上又落了一棍,红珠哭着跑出来了,喊道:“罗王,不要打了,会闹出人命的。”
颜罗王丢开手中的棍,红珠松了一口气,却看见他往厨房里走,不一会又走出来,手中多了一把菜刀,在篱笆外观看的人也惊得不敢出声,而光棍瞧见颜罗王手中那把刀再想到颜罗王的狠劲,心下畏怯、口中嘶声叫喊,红珠急忙拦抱住颜罗王,哭求道:“罗王,就算娘求你了,虽然他是可杀,然而你杀了他,你也会被官俯捉去的,我们在这里不能惹事啊。”
“我剁了他!”颜罗王推开红珠,朝光棍走去,光棍不顾痛楚地往后缩退,嘴里喊救,可就是没人敢过来救他,而颜罗王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拇指伸到了嘴唇,红珠在一旁看到颜罗王的这个手势,软倒在地——她知道无法阻止颜罗王了。
“你是烂人,老子却不是人!敢来害我娘,你就得认命。”颜罗王手起刀落,好像他此刻正在切菜,红珠以及观看的一些人已经闭起了眼睛,就在颜罗王的刀即将砍在光棍的脖子上之时,他忽然觉得一股柔劲把自己的刀撞偏了,他的刀就砍在光棍的左侧,光棍却已经吓得昏死过去了。
“呀,这里怎么这般热闹?也让人家瞧瞧嘛,叔叔、阿姨,你们让一下嘛,我也要进去瞧瞧,什么好看的呢?”一个很甜的声音从观众的背后传出,颜罗王听出这声音就是在太湖遇见的少女的,他转脸一看,那少女正从人群里挤出来,看到篱笆内的景象,她惊叫道:“啊,杀人了!杀死人了,这可怎办?”
颜罗王看着她——那晚其实他看不见她的脸,此时见了,心中惊跳,拿刀的手也有些发抖,他那坏习惯好不好的却在这时候想发作了,莫名的还有一股血要往脑门冲,他估计鼻子又要流血了。
这女孩看似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在身高上却已经像个大女孩了,有着一百六十四公分的身段,比红珠要高挑些,红珠虽然娇柔,却也有近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某种意义上讲,红珠并不是一个很矮的女子。
女孩的脸很美,也很幼稚,或说很天真。甜甜的模样儿叫人爱,那白璧无瑕的细腻的脸蛋,仿似倒映于幽湖的水月,一双美眸却有着河水的清澈,那半月似的眼珠在淡细纤长的睫眉之下,流动着珠光水波,微翘的小玉鼻如雪挂玉珠,嘴儿看去总是略嘟的样儿,双唇淡红若暗火。
这女孩给颜罗王的感觉,与李清玉、兰心两女给他的感觉不同,兰心的是任性的、娇蛮的,李清玉高傲、专横、还爱炫耀,也许三女都同样的美,只是这女孩比她们都要亲切,那挂在脸淡淡的清笑,仿佛清风掠过高山一般自然,同时带着初阳的温暖的味道,像是从生满花草里走出来的茶女。
此时她穿着一身云白的素衣,又像是某家走出来的小家碧玉,更似落入人间的仙女。如果世上真有二娘故事里的精灵,颜罗王觉得,此少女就像是从竹林里走出来的水晶般透澈的精灵,看着她的时候,颜罗王感到一股清流,从绿莹莹的竹林里流出来,然后又流入山涧,发出一种清脆而柔和的叮咛。
他不应该对这样的少女怀有色心的,可他实在是个大煞风景的人,竟然真的流出鼻血了,想当初也常因为三娘而流鼻血,不料现在又多了一个,他忽然想到不知这辈子自己还有多少鼻血可以流?
女孩也呆呆地看着颜罗王,在那山巅上,红珠来找颜罗王时,虽然有着两吊灯笼,可毕竟看不清,此时看清颜罗王,发觉颜罗王虽然是黑了点,却有着像古铜的健康肤色,且那张脸膛,虽不是那种俊俏公子型的,却长得很个性,长削的脸庞,披着长发,散发着男性的成熟味道。
她真不敢相信颜罗王是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因为无论从哪方面上讲,颜罗王都像一个散发着粗犷、冷酷味道的奇怪青年——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家伙老是笑得很真诚,即使他拿着菜刀砍人的脖子的时候也是笑得很自然的,还有,更奇怪的是,这家伙此刻竟用一双热烈的眼睛瞧着自己,那眼神叫她全身都不舒服。
她朝哭泣的红珠欢叫道:“阿姨,我来了,我是来投奔你的。”
颜罗王刀交左手,右手提起地上的昏死的光棍,走到篱笆前,话也不说一句,就把光棍丢出去,那些围观的民众惊叫闪躲,颜罗王回头取了一桶水,隔着篱笆就朝躺在外面地上的光棍倒过去,光棍被冷水一冲,醒转过来,惊喊道:“杀人啦!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以后不敢了!”
“滚!统统给我滚,以后若谁敢对我娘这般,我颜罗王杀他全家!”
阎罗王?
邻舍终于知道这个男孩的全名了,原来有着这般恐怖的名字,那脸上什么时候都挂着真诚的、善良的笑容的大男孩,却可以做到杀人不眨眼,那种残忍的手段,冷酷的行为,使得对红珠存在非份之想的男人,梦见红珠的同时也梦见了颜罗王的笑——在他们后来的议论中,那是来自地狱的笑;传说里的阎罗王,竟然就生活在他们的身边,也因今日之事,他们以后都不敢与颜罗王套近乎……
众人离去,只有少女呆在栏栅外,颜罗王走到她面前,双手微微颤抖,吼道:“你不走吗?”
少女身体微震,突然朝颜罗王甜甜一笑,道:“你流鼻血了。”说罢,她打开栏栅门,就走了进来,经过颜罗王的身边之时,颜罗王双手不自觉地伸抬起来,他强忍心中的冲动,可是双手却不受控制,就欲抓往少女的胸脯的时候,一泼冷水倒在他的头上,湿了他全身,颜罗王回头一看,红珠提着一个木桶,他收住笑容,道:“三娘,你要泼冷水,也该先通知一声嘛。”
“你要杀人的时候,为何不通知三娘一声?”红珠哭嗔道,颜罗王走过去安慰她,她甩开颜罗王不要颜罗王扶持,倒是向少女走过去,招呼道:“孩子,你真的找过来了?来,和阿姨进屋里去。”
“扑哧!”
少女看到落汤鸡般的颜罗王,忍不住天真地笑出来,她或许不知道,如果不是红珠的一泼水,她可能已经被颜罗王轻薄了,还笑得这么开心哩。
颜罗王跑回自己的房里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就折出来进入红珠的房,刚好听到红珠说:“孩子,你没地方去,就在阿姨这里住吧,阿姨把你当自己的女儿。”
“不行。”颜罗王出言反对,屋中两女转脸看着刚进来的颜罗王,红珠道:“为什么不行啊?这姑娘没地方去了,如果到外面,会叫人不放心的。”
颜罗王道:“三娘,你别不放心她,她可厉害着哩,还有,她其实就是那轿子里的小姐,有钱有势的人家的大小姐,怎么会没地方住?三娘,我们这里收容不了她。”
红珠解释道:“罗王,你误会她了。”接着,她把少女告诉她的,转叙给颜罗王听——因为上次她说的时候颜罗王睡着的了。
颜罗王听完,晒道:“谁会相信她的鬼话?刚才若非她暗中出手,我早就剁了那王八羔子了。”
“哥哥,你说什么?”少女疑惑地问道,那双清澈的眼神注视颜罗王,等待颜罗王的回答,颜罗王却傻住了,少女的一声“哥哥”,算是他这辈子最陌生的,迄今为止,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一个人叫过他为哥哥的,更没有一个女性称呼自己为哥哥,他遇到的女性全部比他要大,也因为他比他的姐姐小,所以从小就被两个姐姐欺负,到了扬州,碰到的女孩,也个个比他要大些,而且个个都武功高强的,他颜罗王仍然是不能改变自己被女性欺负的命运。
就连兰心那小婊子好像也比他颜罗王的年龄要大的。
平生第一次听到女孩甜甜地叫自己一声“哥哥”,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升上心头,伴随着一种莫名的保护欲——这一声“哥哥”,他颜罗王从来没幻想过,却突然得到了,且是从一纯洁的甜美的女孩口中喊出来的,那种突然的甜蜜温馨的感觉油然而起,叫他在瞬间呆傻,一种不属于他的笑绽放在他的脸上——是一种傻傻的温和的笑。
可是,一会之后,他收住笑,道:“谁是你哥哥?”
少女笑道:“阿姨认我为女儿,你是阿姨的儿子,当然是我哥哥啦!哥哥,你刚才说我什么暗中出手?我不明白耶。”
颜罗王看她一会,随口道:“没什么。”
“可是你要说清楚给人家听嘛。”这少女似乎有追根问底的习惯,红珠就曾被她追问得把颜罗王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说了,颜罗王却蒙在鼓里。
“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住你那间房!”少女回答得脆脆的,却朝红珠道:“可以吗,阿姨?”
红珠有些为难了,看现在的情形,颜罗王似乎不愿意让少女住下来,她有些后悔答应得太早了,看到少女甜甜的样子,她就什么都忘记了。
颜罗王道:“你住哪里都好,我这里不能留你。”他此刻正为吃饭的问题愁,若再多一张嘴的话,他颜罗王就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他坚决不能让这女孩留下来。
少女被颜罗王这吼,流出了泪,轻轻哭泣,红珠搂她入怀,安慰道:“孩子别哭,他不留,我留你。你就尽管放心在这里住吧!孩子,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凌思静。”
颜罗王却无心听这些,她的三娘硬要留这女孩的话,他似乎变得没办法了,三娘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呢?他身上已经没有几个铜板了,他天天往外跑,就是找个活儿,可找不到,一天也没吃过东西,每日回来还对三娘说在外面吃得饱饱的,他是不怕这点饿的,只是担心三娘会被饿着,若这女孩留下来,她们又吃什么?他颜罗王怎么养活她们?
算了,既然三娘喜欢,便让她把女孩留下来吧,到时候,总该有点办法的,实在没活干,便去偷去抢吧!颜罗王不说话,转身走出去了,走入自己的房里,倒在床上抱着头,忽然灵光一闪,跳了起来,奔入红珠的房里,道:“我可以让她留下来,不过,她也不能白吃饭。”
凌思静道:“我不会干活耶。”
呕,这样的话,她也能脱口而出。
红珠体贴地道:“思静啊,我也不会干活的,不要觉得丢脸。”她抚慰了凌思静,抬首朝颜罗王道:“你想要思静做什么?”
颜罗王笑道:“三娘,我不是说过要开天下第一的妓院嘛。她长得很好,我们就从她开始,让她第一个做,待赚了钱,再去请许多阿姨帮忙做,这样,就会慢慢地——”
“哇!”凌思静哭叫起来,红珠一改她的柔弱性格,当场就骂道:“罗王,你怎么可以想出这种骚主意?难道我们很缺钱吗?”
颜罗王不觉得自己理亏,可是他很少看到三娘生气,不管再招惹下去,就道:“三娘,我们不缺钱。”
“那你还要——”
“只要随便说说。”颜罗王打断红珠的话,不想继续扯下去了,他道:“三娘,我出去了,明日还要找活,你们聊吧,我有点累了。”
红珠急道:“你不吃晚饭了吗?”
“我在外面吃过了,现在还饱着,你们做饭吃吧,不必管我,还有,叫她也帮忙一下,别让她白吃白住的,我颜罗王不是那种老好人。”
“哥哥,你等一下。”颜罗王站定,却没有回头,静听凌思静要说些什么,却听她道:“哥哥还没答应把你的房间让给我哩。”
颜罗王看了看外面,沉默了一会,道:“我待会就搬到厅屋去睡,但是,厅屋里里是浴室,你以后要沐浴小心一点,我是绝不会让你白吃白住的,你至少也得付出一点代价。三娘,玉儿去睡了,你们沐浴的时候,别把我吵醒,我从此就睡厅屋,那里凉快些。”
若本站收录的文章侵犯了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删除侵权内容!
警告:本站立足于美利坚合众国並遵守美利坚法律服务于海外华人,谢绝中国大陆地区访问!
如您未满十八岁或当地法律不允许之年龄、亦或者您对本站内容反感,请自觉离开本站!
寻艳回首 :https://xunyanhs.github.io
聯絡: [email protected]
如您未满十八岁或当地法律不允许之年龄、亦或者您对本站内容反感,请自觉离开本站!
寻艳回首 :https://xunyanhs.github.io
聯絡: [email protected]